不会说话的羊

愿路尽白头

接上篇羡忘

没想到还有二系列

我是真的满纸荒唐言。

没有表达出我想表达的东西。

里面的汪叽和wifi只经历一世，汪叽为了救他与神灵交易，重回羡羡身死的那一夜，为了羡羡魂飞魄散。这里是之后羡羡的灵魂看到的景色。羡羡始终都没有爱上汪叽。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爱上他了。

bug非常多。

ooc也满天飞。

好像也表达不甚清楚，理解也不同，就酱吧，我已经改了好久了。

推荐食用bgm→《愿》艾辰

魏无羡还是死了。

他浑浑噩噩好像又活了一辈子，又好像做了一场梦。

梦里他来到了云深不知处，那里有兔子，有阿苑，还有酒。

梦里蓝湛后背满是伤痕，发疯给自己胸口烙了太阳纹，三千家规仿佛全忘了干净。

梦里蓝湛紧握他的手，嘴里说着些什么话语，蓝色的灵力源源不断输送到他身体里，可他只有一个字“滚”。

他还来不及抓住这些光亮，场景就被撕裂，瞬间被黑色吞噬，鬼火将燃未灭，尸横遍野。蓝湛孤身一人站在崖边，血色从脚边蜿蜒至整个白衣，忘机琴弦断，颤动着苦苦支撑自己的主人。蓝湛嘴里似乎轻吟了一个名字，便像忍不住胸口的翻涌血气一般，浓黑的血液顺着唇边溢出。他想伸手扶住蓝湛，手指还未触及他衣衫，转眼就又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
那是一座巍峨肃穆的大殿，蓝湛的身形高大消瘦了许多，他跪在阎罗殿王座下，他跪在万千鬼火蜡烛面前。

阎罗王冷淡低沉的声音回响在空冷的大殿，那些话语像是尖刺一根根铆进魏无羡的心里。

别，蓝湛，别叩首，别！

他跪高高在上的阎罗王，他叩首许下诺言：“我愿做万千鬼火中的一缕，我愿拿灵力魂魄来换，我愿回那一夜，我愿意，且——绝不悔。”

蓝湛！蓝湛！蓝湛！！！

所有的梦境被这声声呼唤打碎，一下子涌入魏无羡的脑海，刺得他生疼，内心更是翻江倒海：“蓝湛，你是个什么人！蓝湛，蓝湛，蓝湛……”

第一声唤你，是问你魂魄换时间痛不痛。

第二声唤你，是说魏无羡这个混蛋不值得。

第三声唤你，是触动，是悔，是愧，是疼。

当魏无羡的眼中雾气褪去，蓝湛正站在他面前。身后是茫茫雪原，雪缓缓落下，落在他们两个的头发、肩上。蓝湛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，身上是他经常穿的白衣，外面还罩了一个带有卷云暗纹的外衫，更显得他如偶然下凡的仙子。

他低垂着眼睛，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，唇色有些苍白。

“魏婴。”口中唤出名字，眼睛也随即睁开，琉璃色眸子里的光芒霎时间只属于魏无羡一个。

“蓝，蓝湛？”魏无羡的喉咙哽得难受，眼眶也滚烫起来。

“嗯。”一抹笑意从蓝湛的嘴角升起，一直蔓延到魏无羡心尖“你看，这里的雪好看吗？莲花坞想必也看不到如此景色。”

魏无羡心里有很多很多话想要问他，那些梦境如此真实，几乎让他信以为真。可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的他，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，只乖乖的跟在蓝湛身后，两人漫步茫茫雪原。

“魏婴，你修鬼道是迫不得已。”

修鬼道的缘由魏无羡从未宣之于口，此刻蓝湛的语气如此肯定，但想到他如此聪慧，能明白也无可厚非。

“嗨，没什么迫不得已……”他想说几句宽慰蓝湛的话，话到嘴边也是说不下去了……

“你不必隐瞒我的。”蓝湛的眼睛低垂下去，嘴唇紧抿，仿佛在忍受什么痛苦。

“蓝湛？”

“我想，云深不知处，大概是可以护住你的。”

原来那些“教化”“关押”都是一个“护”字，但那能是“教化”“关押”吗？误会重重，又不予解释。梦境里的片段此刻也串了起来，活了起来。是了，是我一句话给截断的，“你是我什么人！”。蓝湛的话少，能值得他再三劝告的人，能有几个？魏无羡啊魏无羡，你……你何德何能！

“蓝湛，我……”魏无羡张了好几次口，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“我是你什么人，值得你……”

听到这句话，蓝湛的身子微顿，随即停下了脚步，看向他的眼神也变换了颜色：震惊的风暴迅速散去，浮现出的情感似爱似痛，又有些许明朗在里面。

“蓝……”

蓝湛苍白的唇轻轻贴上他的，一触即分。分开的瞬间，眼泪滑落，划过唇边，跌至雪地，砸出一个深坑。

“我心悦你。”

魏无羡再不开窍此刻也明了了。皎皎君子如斯，他纠结了多久，面对一个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人，他又痛苦了多久。魏无羡嘴唇微动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可蓝湛先开口了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明明不知深意的是他，开口认错的却是他。

“蓝湛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，我不知道，我……喜欢便是喜欢，没什么对不起的，我被讨伐唾骂是我自己的事情，不是你，也不能是你的原因。”

“蓝湛，你不用自责难堪。”

“能被你喜欢着，是我的福分……”

“蓝湛，你受苦了，我……”

蓝湛听他一连串说了这么多，眼泪顺着脸庞接连滑落，他的眼神直直看进他的眼睛：“我从未觉得苦。

你苦。”

魏无羡心中所有的委屈、愧疚、难过此刻都有了凭借。他自己从不敢说苦，也不想说苦。可是若有人将你捧在心上，替你苦，为你想，那些苦楚都会放大千倍万倍，又会变得很容易消散，从苦楚的浓重中露出甜腻。

“蓝湛……”我该拿你怎么办？

两人静默走了许久，久到雪花落满青丝，久到雪地将靴子洇湿，久到魏无羡将前世的时光一一滚过，明媚的昏暗的平静的日子全部如飘起的浮尘被大雨洗涤压下，一切尘埃落定。他的心绪也慢慢稳起来，亮起来。蓝湛眼睛里的光芒温柔又深厚，一直包裹着他，映出他白雪满头的身影，静静地，仿佛这样就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。

“魏婴，谢谢。”

面对这没来由的话语，魏无羡有点慌张，下一刻他也确实慌了，蓝湛的身影逐渐透明，消失，像那天崖边的他一般。

“蓝湛，你怎么了！别……”魏婴伸手去触碰他，可那只是一个虚幻的镜影。

“终究我还是舍不得，这缕执念了却，我也该走了。”

“蓝湛！你在说什么！”魏无羡想要抓住他，可是一丝一毫也不曾进入他的掌心。“蓝湛！我还没告诉你，我想再了解你，不是无心的，不是迁就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，你给我时间，我们可以一起！……”

蓝湛伸出手抹去魏无羡眼角的泪水：“如此便好。”

“蓝湛，这不好！”

“蓝湛！你还没告诉我戒鞭痕是怎么回事，阿苑在哪里，我送你的兔子怎么样了！”

“蓝湛，你不能不负责任，我这一身怨气还要你的清心曲！”

“蓝湛，你不能走，你还没带我回云深不知处……”

“蓝湛！你还没让我爱上你……”

“蓝湛……”

那些湛蓝色的温暖光影终于消失在白色雪原，再也不见了。

声声唤他，苦苦寻他。

每次都是雪里他伸出的手，他脸上的笑意以及那句“如此便好。”     

今朝若是同沐雪，此生也算共白头。

愿你来世心事有人叙，

愿你来世笛声有人和，

愿你来世     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。